2019年，众所周知蔚来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李斌回忆当时的蔚来是“命悬一线”。据李斌透露，连下个月发工资都要想办法去筹集腾挪。有许多蔚来员工感慨当时的李斌：“斌哥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李斌为何要跳到造车这个“火坑”里？1974年6月出生于安徽省安庆一个小乡村的李斌，小时候做了多年放牛娃，一边放牛一边帮贩牛生意的外公记账算账，小时候就在外公的带领下对商业有较强的敏感度。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上完初中的李斌在父母的安排下进入一所中专读书，因为中专能够尽快工作和赚钱，但进入中专以后，李斌发现中专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后悔了自己的决定，想读高中考大学，而对于李斌的想法父母当时是不支持的，倔强的李斌以“绝食”的方式才争取到复读考入高中的机会。进入高中后李斌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学习异常刻苦，三年后考取了北京大学，成为村里乃至县城的骄傲。和一些大学生进入大学的放松不同，李斌在北大求学时，走上的是和互联网大佬类似的路线，身为北大社会学的文科生，却整日泡在学校机房，自学研究系统代码，仅仅两三年的时间就拿下了计算机系统分析证书，在那个很多人不知道互联网为何物的时代，这个证书极具含金量，尤其让李斌自豪的是，他是北大第一个考下计算机系统分析证书的文科生。因为家境并不富裕，李斌在大学期间几乎是勤工俭学状态，除了不断学习计算机知识，李斌还要时刻想着赚钱。期间做过兼职文具推销、维修工等。1996年22岁尚未毕业的李斌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创业，开了一家南极科技的互联网公司，主要业务是帮人注册域名和租空间，很快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李斌在一次偶然中认识了李国庆，共同创立了当当网的前身——科文书业信息技术公司。但后期李斌看到计算机与汽车结合的商机，就在2000年自己成立了易车服务网，经过10年的发展，易车网成功在美股上市，时年36岁的李斌成为人生的赢家。从放牛娃到上市公司董事长，李斌因为自身的互联网业务结识了不少互联网大佬，马化腾、刘强东、张磊、雷军等人都是其豪华的朋友圈，这或给了李斌要造车的底气。在2014年有造车想法后，李斌向刘强东阐述了蔚来的理念，成功说服刘强东，于是在蔚来的A轮投资中高瓴资本、腾讯、京东都赫然在列。李斌用时十年将易车网成功上市，又用时四年将蔚来成功上市，但他耗时十年却未能让蔚来盈利，蔚来新发布的财报显示，2023年蔚来再度亏损211.47亿元，总亏损已超900亿元，而随着蔚来亏损的扩大，李斌那句“2030年蔚来有望成为全球五大汽车制造商之一”的豪言更像一句“吹牛”的笑话。李斌被员工说“老了”，压力可能就来自于此。李斌很忙，亏损却在扩大2023年的李斌真的很忙，甚至被网友拍到独自出差时在机场吃麦当劳都在工作的照片。这一年蔚来发布了手机，拿下了造车资质，还从中东阿布扎比拿到数十亿美元的投资，在去年年底的两个月时间内，李斌开了三十多场的分析讨论会，几乎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或出差的路上，但这么拼命的李斌，却让蔚来在2023年再度亏损超过200亿元。3月5日，蔚来发布2023年财报。财报显示2023年蔚来营收556.2亿元，同比增长12.89%，营收创上市以来新高。但归母净利润-211.5亿元，亏损同比扩大45.25%，同样辣眼睛。以蔚来在2023年的16万销量计算，每辆车净亏损13.22万元。这样的亏损，让30.7%的销量增幅略显无光。而这样的亏损，还是蔚来在裁员10%，节省了约20亿元的成本后取得的，算上2023年的净亏损211.5亿元， 蔚来从2016年至2023年亏损金额已经高达977.11亿元（数据来源自蔚来财报）， 这和李斌曾经说过造车需要200亿元，相距甚远。让投资者忧心的是，蔚来的亏损持续扩大，远看不到盈利的希望，这直接导致蔚来的市值持续走低。进入2024年，蔚来股价跌幅高达42.5%，曾经造车新势力“蔚小理”中的大哥，美股市值仅为92.49亿美元，同期理想的美股市值为400.6亿美元，蔚来的美股市值不足理想的四分之一，就连一直面临生存压力的小鹏美股市值也有86.32亿美元，和蔚来的差距并不大。此前蔚来的美股股价一度高达66.99美元，如今只有5.48美元，股价跌去了92%。市值蒸发了1038亿美元，从1130亿美元的市值一路下跌至不足百亿美元，蔚来只用了3年。理想的股价和高点相比也有下跌，但跌幅只有20%，小鹏股价跌幅为87%，蔚来是造车新势力中股价跌幅最高的一家。与此对应的是，理想在2023年盈利117亿元，成为造车新势力率先盈利的一家，而蔚来的盈利依然遥遥无期，这或许是理想股价波动不大，而蔚来股价跌去九成以上的根本原因。毛利率大下滑2023年蔚来的556.2亿元营收为历史新高，但需要注意的是，12.89%的营收增幅为2019年以来新低。财报数据显示2019年至2022年，蔚来的营收增幅分别为50.04%、122.27%、36.34%，和前几年的营收增幅相比，蔚来2023年的营收增幅明显偏低。与此同时，蔚来的净亏损却出现扩大迹象。2022年蔚来净亏损扩大37.71%，而2023年的亏损扩大则为45.25%，也在这一年蔚来首次亏损超过200亿，平均每日净亏损5800万元。让李斌头疼的还有蔚来毛利率的大幅下滑，2023年蔚来的毛利率5.49%，相比上年的10.44%下滑了4.95个百分点，5.49%的毛利率则是自2020年以来新低，此前三年的毛利率分别为11.52%、18.88%和10.44%，均在10%以上，2023年几乎直接将毛利率腰斩。而-37.25%的净利率同样为历史新高，这意味着蔚来每收入100元，就将产生37.25元的亏损。近三年蔚来的净利率由-11.12%一路飙升至-37.25%，这不是个好现象。同为造车新势力的理想，2023年的销售毛利率为22.20%，是蔚来的4倍以上，小鹏在2023年前三季度的销售毛利率为11.50%（小鹏尚未发布年报）也远高于蔚来。同为新能源造车领域的特斯拉和比亚迪的毛利率分别为18.25%，19.79%（三季报），分别是是蔚来的3.3倍和3.6倍，蔚来毛利率已成为众多新能源车企中相对较低的一家，且远低于行业平均值，蔚来毛利率的暴跌或将引发投资者的担忧，对蔚来以后的股价形成一定影响。但蔚来首席财务官奉玮却表示蔚来的毛利率在持续增长，2023年第四季度达11.9%。“2023年12月，我们完成了来自CYVN的22亿美元战略性股权投资，彰显了我们独特的定位以及在全球智能电动汽车行业的竞争力。”成本激增2023年蔚来的营业成本由441.2亿元增长至525.7亿元，同比增长19.13%。和上一年50.52的同比增长相比有较大下滑，但依然高于营收的整体增长。在营业费用方面，由2022年的207.8亿元增长至257.1亿元，同比增长23.68%。此前一年的增长幅度为83.65%。值得注意的是蔚来研发费用和营销费用的变化。 2023年蔚来的研发费用为134.3亿元，相同比增长23.95%。 此前三年的研发费用分别为24.88亿元、45.92亿元和108.4亿元，增幅分别为84.58%和135.99%，扣除股权激励费用，蔚来2023年研发费用为119.142亿元（16.781亿美元），较上一年度增长25.2%，研发费用增长已经明显放缓。2023年蔚来的营销费用为128.8亿元，同比增长22.28%，此前三年营销费用分别为39.32亿元、68.78亿元和105.4亿元，同比增幅为74.92%和53.20%。2023年，扣除股权激励费用，销售、一般及行政费用为121.167亿元，较上一年度增长25.8%。营销费用也有放缓。细分来看，蔚来2023年第四季度研发费用为39.721亿元（5.595亿美元），较2022年第四季度减少0.2%，蔚来2023年第四季度费用为79亿元，较上年同期的73.6亿元增长7%，较上一季度的63.7亿元增长24%。亏损的不断扩大，让蔚来在研发上投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增长迅猛。蔚来尽管裁员，但其员工薪酬一直是高于同行，2023年，蔚来汽车全球共有26,763名员工 ，而2022年蔚来雇员为2.68万人，虽然经历过10%的裁员风波，蔚来雇员总数上变化并不大。 2022年蔚来人均薪酬为37万元/年，相关数据显示，2023年蔚来汽车员工月收入平均值是32583元，合计年薪约39万元，相比2022年薪资上涨约5%。 一边是裁员，一边是涨薪，员工薪酬过高也成为蔚来亏损严重一大原因。押宝新业务李斌造手机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实现蔚来的大数据。手机厂商在造车，手机和车机需要互联，蔚来不做将会失去先手。在2023年9月底发售的蔚来手机NIO Phone，售价并不低，该手机分为性能版（12GB+512GB）、旗舰版（12GB+1TB）、EPedition（16GB+1TB）三个版本，起售价分别为6499元、6899元和7499元，如果对标同类手机的话，售价略显偏高。但即便如此指望手机这新业务赚钱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目前蔚来的新业务主要还是以造电池、研发芯片、建换电站为主，而这其中任何一项拿出来，都需要巨额的资金支持，蔚来几项同时进行，这也是蔚来亏损扩大的根本原因。以蔚来在电池研发为例，目前蔚来电池已经研发了两年多，尽管目前尚未量产，但从拿地建实验室到建生产基地，厂房、设备、材料以及人力都是不菲的投入。而芯片的研发周期更长，短期内很难见到成效，如果在买和造之间以成本来衡量，买芯片在短期内是属于成本最低的方式，蔚来选择组件团队来自主研发，着眼的是长期回报，避免被国外卡脖子。在研发投入方面，蔚来一直是造车新势力的头部，连2023年因新车出炉投入大量研发的理想都始终不及蔚来。2023年理想研发106亿元，和蔚来134.3亿元，有28亿元的差距，且这些年来蔚来的研发费用始终力压理想一头，要知道蔚来在2023年556.2亿元的营收尚不及理想1239亿元的一半，研发投入能高出理想，其研发占比达24%。蔚来各种押宝新业务，但目前唯一的依靠还是卖车，只有卖车才能获得想要的现金流。但蔚来的销量增幅和理想小鹏相比却相对缓慢，为此李斌在2023年下半年开始改变思路，押宝汽车销售端，才曝出众多空姐去卖车的消息。在2023年最后2个月内，蔚来招了3000多个销售，整个销售团队超过5000人，目前这些新入职的销售大多都还在培训期，所以短期内还很难见到成效，一旦这些销售完全上手后，蔚来的销量或将出现大幅提升。好在蔚来如今的现金储备充裕，这得益于阿布扎比投资机构在去年下半年的两轮总计33亿美元的战略投资等融资动作，目前蔚来现金储备达573亿元，比上一季度增加121亿元。这让一直备受资金压力的蔚来能暂时松口气。但蔚来继续解决的还是持续亏损的问题，李斌曾经所说的比特斯拉的盈利周期要短，特斯拉用时13年实现盈利，而今年已经是蔚来的第11年，留给李斌的时间只有2年了。李斌也说过，新能源车企将在2025年进入决赛。李想则认为今年决赛圈只剩下5家，现在名额就剩2个了。时间很紧迫，蔚来需要再加把劲。作 者 |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