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河南很多地方农民蔬菜滞销。据河南当地媒体报道，汝州市纸坊镇蔬菜种植面积超过2万亩，350万公斤的小葱、93万公斤的菠菜、19123万公斤的白菜等多种蔬菜遭遇滞销。蔬菜产量只有10%能在本地消化，其余90%的蔬菜通常被送往其他地区和省外，但目前大量蔬菜滞留在地下。

2021年，河南省以7612.4万吨蔬菜位居全国区域供应量第二位，占全国供应量的10.16%。蔬菜出口链条辐射湖北、安徽、浙江、江苏等地。

甘肃、山东、河北等地也有农产品滞销。甘肃泾川县一种植户在网上贴出3000斤沙窝萝卜:“以前我卖到天津2块钱一斤，现在2分钱都没人拉。”山东曹县菜农在田里破坏蔬菜的视频引起网络关注。“一斤菜只赚一毛钱，雇一个人收菜的人工成本就几十。菜卖不出去，人又收不起，只能在地里捣烂。”一位合作社菜农说。

作为蔬菜大国，我国蔬菜年产量从2017年的6.92亿吨增加到2021年的7.67亿吨，年均复合增长率为2.6%。中国工商研究院预测，2022年中国蔬菜产量将增至7.91亿吨。

11月19日，河南出台蔬菜推广10条措施。严禁层层加菜，多措并举与省内外客商对接采购。

网上发布了一份由河南当地媒体发起的“帮河南农民卖菜”的表格。仅在河南，农民就写下了200多条石榴、梨、鱼、芹菜等农产品滞销信息。另一方面，一批果蔬供应链相关企业开始帮助河南农民卖菜。

百家媒体帮河南农民卖菜信息登记表截图

一个不能来的大客户

“往年来收菜的大客户都不来了。”这是菜农对今年蔬菜滞销的描述。一家蔬菜收购公司的负责人说，“销售渠道是农民特别是个体农民所缺乏的。”

河南中庚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更早开始帮助销售河南蔬菜。经理侯在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表示，该公司以前不销售蔬菜等初级农产品。他先在新疆找了几家卖苹果的经销商作为试点，把滞销的蔬菜引入店里销售。作为援疆企业，公司在省内有多个消费扶贫中心。

“这一次，纯粹是为了公益。我们只会把运费加进去，告诉经销商店里卖不花一分钱。如果更便宜，我们会卖得更多。”

侯在表格上填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后，打电话给他的菜农大多是个体户。“个体经营者缺乏分配蔬菜的能力，”他说。“现在我们主要去蔬菜主产区，那里家家户户种菜为生，滞销的压力会更大。”

据河南省相关统计，全省50个种植大县都有部分蔬菜滞销。

河南本地供应链服务平台万邦云仓也加入了这个团队，帮助蔬菜销售。该公司经理柴徐阳在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表示:“我们共享公司所有的核心供应链信息，将农户与便利店、团购平台、线下超市等渠道连接起来。这些渠道的挑选经理挑选出合格的果蔬，在线上线下销售。”

“目前对接的餐饮连锁协会销量很差，因为家里人多，消费受到影响。”柴徐阳说，“对于不能及时转换的菜品，我们会对接一些食品加工厂。”

广东农资批发市场经销商郑先生也建议农民将滞销蔬菜引入食品加工厂。“河南一个农民联系我，要拿出3吨干辣椒和30亩白菜。我告诉他，广东这边收的菜价格很低，运费不划算。这是将蔬菜卖给食品加工企业的更好方式。”

“我们只是连接菜农和两端的商家。至于商家实际采购了多少，这个统计还需要很大的努力。”柴徐阳说道。

供应链断了。

大部分企业都能提供销售渠道，但如何从农民手中拿到蔬菜是个难题。一位果蔬经销商告诉界面新闻:“农民能提供什么样的商家，我们可以帮他对接，但是需要他们自己运到郑州。农民本身没有配送能力，郑州的大型超市或者企业有物流车，也因为一些限制去不了。”

河南一超市老板在网上发布了一段视频，讲述了自己拿不到食物的经历。“我想去八个滞销的地方拿食物。我前一天给每个高速路口打了电话确认。有需要村里开证明的，有需要村里和镇里同时开证明的，有证明的，我就叫你别走。”

在杜看来，还是有运输能力的问题。他在新疆哈密开了13家超市，疫情前每天能消化几百吨蔬菜。与河南农民对接后，他说:“运费我自己付不起。蔬菜可以走绿色通道。关键是运力不足，司机被封在家里或者路上。”杜会标的超市平时从哈密本地果蔬批发市场和成都市场拿货。最近从成都拉菜不顺利。

一个菜商打听运菜的司机。河南西华县到郑州市区160多公里的运费1000-1200元，平时700-800元。

11月19日，河南出台蔬菜推广10条措施。严禁层层加菜，要求优先发放蔬菜运输车辆通行证。启用通行证的地区可实行一车一证一线，车辆在有效期内可多次往返。

郑州本土团购品牌二六团购负责人刘明波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公司作为担保公司，在正规企业资质、正规货车、消毒证明等条件下，在“郑好办”上申请了车辆通行证。

“在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我们已经从农民手中卖出了10万多公斤蔬菜，”该组织负责人刘明波说。“如果车进不了村，我们会提前联系农民把蔬菜拉到路边装车，再拉回郑州销售。超市里的西红柿卖3.98元一磅。我们从农民手里拿西红柿，运费不到2元，然后在我们的小团购程序上卖一斤2.3元，卖得很快。”

地面跟城里的菜价倒挂。

“随市场走”，万邦云仓经理柴为滞销菜价与农民对接时，农民普遍这么说。在上述“帮河南农民卖菜”的表格中，有农民为了尽快把囤积在田间地头的蔬菜处理掉，写下了“低于当地市场价销售”，也有农民写下了“如果企业拉来并承担人工费用，蔬菜将免费配送。”

与此同时，不少菜商反映，郑州的菜价在上涨。“农民卖胡萝卜5到6毛钱一斤，包括装包装费，现在郑州市区要卖1.4元一斤。”

据农民日报报道，北京新发地市场近日发布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从10月底到11月初，蔬菜的市场价格与市场价格走势“背道而驰”。部分种类蔬菜的市场价格从1元降到了几分钱甚至几毛钱，而新发地市场蔬菜价格周环比上涨9.03%。

“这两年河南疫情频发，被困菜农甚至直接在村里的微信群里说，谁需要蔬菜戴口罩去地里拿，不要卖。”侯描述了他家乡的蔬菜种植情况。

2021年，河南省蔬菜供应量位居全国第二，达到7612.4万吨，占全国总供应量的近10%，仅次于山东。

长期在广东农产品批发市场做代理的郑先生指出:“现在市场怕的是涨价的心态。”

“河南是蔬菜种植大省，还是想办法把滞销的蔬菜运出省。如果蔬菜长期出不去，会对价格产生影响，市场传导效应可能会逐渐显现。”柴徐阳说道。

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正在积极推动江苏、浙江、安徽等周边省份供销社采购河南滞销蔬菜。据中国供销合作网统计，截至11月22日，全国供销系统已在河南收购各类蔬菜约1950吨，其中约890吨销往省外。近日，中国农产品流通经纪人协会也主张发挥全国各分会的渠道优势，拓宽河南蔬菜销售渠道。

“我希望我能和省内外的消化渠道联系起来。如果我现在不卖，小麦就没法播种，影响的不仅仅是这一季蔬菜的收入。”